术精于准专访浙医二院张建民科室60年发

术精于准

华科精准神外周刊-第7期

神外前沿讯，浙江大医院（以下简称“浙医二院”）神经外科距今已有62年历史，现有床位接近张（不包含NICU床位），年手术量超过台（不含介入）。

目前，科室的神外亚专业建设齐全，脑血管病的手术治疗特色突出并在国内神经外科领域占有重要地位。

张建民教授在年担任浙医二院神经外科主任之后，科室开始从浙江省领先走向全国领先行列，科室已经连续几年在复旦版、医院排行榜中居全国第7名的位置。

张建民教授同时兼该院脑科中心主任和脑血管介入中心主任，脑胶质瘤中心主任及癫痫中心副主任，浙江大学脑医学研究所所长，并担任中华医学会神经外科分会常委兼秘书长及脑血管学组名誉组长、中国医师协会神经外科分会常委兼脑血管专委会主委等学术职务。

近日，张建民教授接受《神外前沿》新媒体访谈，访谈内容如下：

科室历史

神外前沿：贵院神经外科发展的历史？

张建民：我们神经外科于年成立，到现在已经有62年的历史，前两年刚举办过60周年一甲子的科室庆典活动。我们科是浙江省神经外科的鼻祖，建科62年来，医院大概70%的神经外科骨干都是我们这进修、培训学习或毕业的学生。

所以说，我们是浙江省神经外科临床教学科研中心，也是浙江省神经外科医生的摇篮。

年独立建科时，在国内算比较早的。当时只有2位医生，8张床位。现在我们有75位医生，其中5位博导，15名硕导；开放床位接近张（不包含NICU床位）。科室设备条件上，当今大型的现代化医疗设备基本上都有，包括术中磁共振、复合手术室、高清内镜等。

神外前沿：科室的显微神经外科发展历史？

张建民：显微神经外科在国外上世纪五十年代就开始了，中国是七十年代末期才开始，落后二三十年。

我是年去德国留学，那时国内的显微神经外科才起步不久，我们科在我的导师、也是我们神经外科创始人之一陶祥洛教授带领下，在国内较早开展了显微神经外科。这得益于当时作为三大国产手术显微镜基地之一的杭州光学仪器厂给我们提供的手术显微镜，主要开展动脉瘤夹闭及经蝶垂体瘤切除这两类手术为主，而其它肿瘤等基本还是普通手术来做。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期九十年代初时，显微神经外科在德国已经非常普及，水平也很高，涌现出包括萨米教授等一大批大师级的专家。年我去当时还是西德的吕贝克医科大学神经外科学习，主要学习显微神经外科，期间也有幸去萨米教授那里学习了一个月，收获很大。回国以后就在科室乃至我们省里开始了系统全面的显微神经外科工作，为推动我省显微神经外科的发展起到了较大的作用。

显微手术是一个神外医生必需要掌握的技术，是现代微创手术的基础，以此保障手术切除病灶的同时能够最好、最大化的保护脑功能。它要求医生在显微镜下精雕细琢，像绣花一样去做手术，才能够达到这样的目标。

科室规模与特色

神外前沿：神外亚专业设置情况？

张建民：亚专科方面，除了小儿还没有完全独立之外，其它像血管、肿瘤、创伤、脊柱脊髓、功能、内镜等等这些亚专科都比较齐全，而且经过这几年的发展，我们亚专科组的学科带头人在国内都是有相当的影响力。

其中脑血管病应该是最具有代表性的，我们有很强的手术和介入团队，无论是临床手术还是基础研究都做了大量工作，取得了一系列成果。在国内率先推出了自发性蛛血的规范化诊治流程；临床上年轻一代在国内也崭露头角，14、15年连续两年获得全国动脉瘤精准夹闭大奖赛冠军。基础研究也取得很好的成绩。为此获得了省科技进步一等奖和中华医学科技进步二等奖。

这几年我们的脊柱脊髓亚专科，在内镜及微创手术方面也做了大量工作，尤其是脊柱内镜在国内做得比较好。同时也逐渐在脊柱神经外科方面不断拓展，如退行性变椎间盘突出、椎管狭窄等。我们也在颅底内镜亚专科上派专人去国外学习，做了不少工作，取得较好成绩。

我们的功能神经外科，骨干成员都经国外学习培训过。高起点，高水平开展如癫痫、DBS等手术。在立体定向神经外科方面也作了许多创新性的工作，如脑干血肿的精准抽吸，放射性粒子植入内放疗等也做了很多工作。

神外前沿：科室手术量？

张建民：手术方面，如果不含介入，科室去年手术量是余台，另外神经介入手术大概有台左右。这有赖于我们不断缩短平均住院日来增效，目前我们的平均住院日约10天左右，当病人生命体征平稳后，医院，或转入相关康复中心，这样保证我们病床周转速度。

神外前沿：浙江毗邻上海，贵院神经外科发展有什么竞争和合作优势呢？

张建民：我们建科时，医院史玉泉教授、蒋大介教授帮助我们建起来的。这两位教授每两个星期，坐绿皮火车从上海赶到杭州一趟，到医院查房，或指导手术。所以说，医院有非常深的渊源。

华医院为首，周良辅院士一直是华东地区神经外科主席。华东地区神经外科在国内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整体水平都比较高。但各大神经外科中心都各具特色，既有竞争，又有合作。浙江毗邻上海，“上海萝卜浙江种”，许多老百姓在上海都有亲戚，自然会有不少病人跑去上海就医，特别是现在交通很方便，这给我们还是有一定压力，唯有做的更好才能让病人愿意留下来。但另一方面我们相互间既有历史渊源，彼此相近又便于相互交流，也为相互合作提供了便利。我们要化劣势为优势。

神外前沿：科室目前在浙江以及国内神经外科领域处在什么地位？

张建民：科室作为浙江省老大没有任何争议，也不稀奇，是必须的。关键要看在国内，甚至在国际上的地位和影响力。我是年开始担任科主任的，可以说科室当时只能算是省内老大，在国内影响力不大。作为我的目标就是如何带领科室从省内老大走向国内前列。这几年在全科同仁的共同努力下，我们也是朝这个目标去拼搏，去前进的。经过这几年的努力，我们科室在复旦排行榜、中科院排行榜及北大排行榜中均名列约第7名的水平。但我们也清醒地看到，国内许多神经外科中心发展都很快，许多学科带头人都是院领导，有更多的资源，我们没有可以歇歇的时间，唯有继续奋发前行。

复合手术室和术中磁共振

神外前沿：复合手术室和术中磁共振，现在是比较高端的配置，如何应用到临床？

张建民：近年来，科室相继引进了术中磁共振和复合手术室，都安装在我们的滨江院区。前者主要用于颅内肿瘤，后者主要用于复杂性脑血管病的治疗。

我们的术中磁共振是磁体固定，转运手术床的模式来做的，好处是在没有手术要做的时候可以单独行常规磁共振检查，有需要术中检查时再用于手术病人的检查。维修简单，经济实用。但由于需要术中转运病人，比较费时，麻烦一些。我们一般用于深部及功能区肿瘤，特别是胶质瘤的精准切除，同时配合导航，电生理监测等。简单的肿瘤切除一般不需要，具体在科室术前讨论时确定是否需要用到术中磁共振。复合手术也常常由科室术前讨论确定。

神外前沿：浙二神外复合手术室在使用吗？

张建民：复合手术室用得越来越多。由科室的介入和手术团队两个组联合来实施，或单独既能做手术也能做介入的团队来做。主要用于复杂性脑血管病，或富血管的肿瘤。如后颅窝的较大的AVM和血管母细胞瘤，血运非常丰富，供血动脉来自腹侧，开颅又常常得从背侧进去，术中往往出血多，手术难度非常大，甚至可能会误伤，造成不必要的后遗症。在复合手术室中，则可先行造影，能够栓塞的地方先直接栓塞，再接着行开颅手术，可以大大减少术中出血，提高手术的安全性和治疗质量。

此外，对于复杂性颅内动脉瘤，如床突旁巨大动脉瘤，手术常涉及磨除前床突、暴露瘤颈等操作，有相当风险。而在复合手术室下，可以先用球囊进行颈内动脉临时阻断，让动脉瘤处在无血或者低张力状态下，这样手术再来处理动脉瘤就会安全多了。

再比如颈内动脉完全闭塞的病例，可用复合手术，在切除颈动脉斑块后，再行颈动脉远端拉栓，或球囊扩张后支架植入，以达到重建血流的目的。

神外前沿：科技快速发展的背景下，科室如何培养人才呢？

张建民：现代科技呈几何级数发展，这就更需要动态了解国际前沿发展方向，跟上世界神经外科的发展潮流，不能用以前的发展速度或眼光来预测未来的发展。这对所有人，特别是年轻人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学习和培养显得更为重要。

对于科室而言，第一，培养的人才要德才兼备，学会做人，成为合格的医生是首要条件；其次一定要有国际化视野，必须让科室的年轻人时刻掌握国际发展的动态，走出去，请进来，与国际接轨；再次，就学科专业来讲，还需要每个人在某一个领域，甚至某一技术上有一技之长。

功能神外和手术机器人

神外前沿：请您点评下功能神外和手术机器人，他们在贵院是怎样定位的?

张建民：功能神经外科是我们科的重要组成部分，并且随着人们对疾病的认识，未来功能神经外科具是有很大的发展空间（详见术精于准

浙医二院朱君明:机器人辅助DBS手术除了精准还有哪些优势

张建民点评）。

神外前沿：功能神外不追求手术量，而是更强调基础和临床，尤其在难治性疾病方面?

张建民：质量是生命线，因此首先要抓好质量。若只抓数量忽略质量非常危险，质量好了手术量自然而然就会上去。功能神经外科大多需要多学科合作，特别是神经内外科的合作，除此以外还需要临床和基础结合。尤其是难治性功能性疾病，要从发病机制入手，探索新技术，新方法。我们的癫痫中心就是如此，其中心主任是外聘浙大搞基础研究的大咖；第二要开展新方法，拓展新领域。对复杂性癫痫，我们用DBS或VNS进行调控，探索个性化治疗方案；随着对脑疾病，包括精神障碍性疾病机制的认识，神经外科有着独特的用武之地。所以我们也在积极准备开展精神外科方面工作，并引进了人才；第三，医工信结合，利用高科技来解决复杂临床问题有非常大的前景。我们和浙大求是高等研究院合作完成的课题，开展“反应性电刺激治疗癫痫”在动物实验基础上，已开发样机，将进一步进行临床研究；如去年我拿了国家重点研发的脑血管病智能化康复项目，正是利用浙江大学好的团队和技术条件，我们积极参与和开展脑机接口技术项目，我们应该是国内做脑机接口最前沿的单位之一。

神外前沿：功能神经外科是否越来越受到重视了呢，包括对疾病的认识和疾病范围也更广了？

张建民：是的。功能神经外科大多是“锦上添花”的手术。现在有很多大中心都非常重视功能神经外科，包括微血管减压，癫痫，DBS及疼痛等。随着大家对疾病的认识，未来功能神经外科还是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神外前沿：您如何看待手术机器人未来的发展和定位的？

张建民：手术机器人一定是神经外科未来发展方向之一。手术机器人在神经外科的应用领域可涉及许多领域，包括功能神经外科，除了进行传统的活检、血肿抽吸等外，立体定向电极植入等，应用手术机器人将更加精准，快捷。

另外，脑研究领域的应用，如特斯拉创始人马斯克，其团队利用手术机器人在脑机接口将大量微小电极植入脑内，充分体现了手术机器人的巨大优势。脑机接口，智能机器人和脑科学结合在功能神经外科有着很大的潜力，中国脑计划研究和功能神经外科很多都有关联。如年我们做的国内第一例脑机接口人脑意念控制机械手，就是利用癫痫病人的埋藏电极来做研究的。未来智能机器人在脑机接口及脑科学研究领域中都会发挥它的用武之地。

目前国内各中心都在引进手术机器人。我们在前期试用的基础上，也将正式引进手术机器人。当然，就手术机器人能常态化应用于临床看，还有许多东西有待于研究和开发。如我们刚刚和英国专家在讨论关于介入方面的手术机器人、脊柱微创方面的手术机器人等，都有许多潜在广阔的前景，需要我们一起共同去参与和开发。

张建民教授、主任医师、博士生导师，浙大求是特聘医生。现任浙江大医院神经外科主任兼脑科中心主任和脑血管介入中心主任，脑胶质瘤中心主任及癫痫中心副主任，浙江大学脑医学研究所所长；兼任浙江省医师协会神经外科分会会长，浙江省卒中学会会长，浙江省神经外科技术指导中心专家委员会主任。中华医学会神经外科分会常委兼秘书长，中国医师协会神经外科分会常委兼脑血管专委会主委等。长期从事神经外科临床工作，曾留学德国，主修显微神经外科基础和临床，对神经外科疑难复杂病变的处理具有丰富的临床经验和较深造诣，连续三年获中国名医百强榜--脑血管外科TOP10医生。主持国家重大研发计划项目、课题及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等国家级课题5项，省部级课题4项；共发表SCI论文余篇；参与编著专著及教材5部；获浙江省科技进步一等奖、中华医学科技奖二等奖及吴文俊人工智能创新一等奖等。获国家专利5项。擅长显微神经外科手术：如垂体瘤单鼻孔经蝶手术切除、动脉瘤夹闭术、血管畸形切除术、颅底及脑干病变的手术、听神经瘤显微切除术、三叉神经痛和面肌抽搐的微血管减压术、脊髓肿瘤的显微手术切除及颅脑先天性疾病的手术治疗等。对颅脑外伤的抢救治疗及康复治疗也有独到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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